重樱的一年四季好像都在下雨。 水打玻璃的单调叮咚声,持续灌入白濯的耳朵,让他难以入睡。 生活在这座城市的人们,似乎或多或少都受到失眠的困扰。而原因当然不仅仅局限于雨声闹耳。从这点来看,白濯觉得自己还算走运。 辗转片刻,他断然掀开乱成一团的被子,起身够向个人终端,准备播放一些助眠的歌曲。 一条人影在窗外迅速闪过。 白濯顿住动作,眯缝起眼睛。 是小偷么? 这里可是十二层楼。 而且,自己的破房子里恐怕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好偷。 三台个人终端倒是价格不菲,不过如今但凡电子设备,或多或少都附带身份认证功能,一经报失立马变砖。 大费周折,到头来只能赚点材料工本费,重樱的小偷总不至于这般荤腥不忌。 而桌上的几只便携存储器,虽然无需身份认证,即插即用,但其中存货均有备份,被偷了也无所谓。 不如说,那些珍藏许久的内容物,如果能被更多人传播、欣赏,或许更能实现其价值也没准…… 该说,以上可能性着实小的很。白濯对自身癖好偏离常轨的程度,一向很有自知之明。 如是胡思乱想着,他轻轻下床,踮着脚尖,悄无声息地接近了窗口。 疑似小偷的人影,正停留在自家阳台的位置。 体型纤细娇小,前胸微隆,腰臀曲线圆润,脑后扎着马尾辫,应该是位女性。 身上罩了一层连体紧身衣,映着霓虹灯光,在雨水中透出黑亮的色泽。 对方一手扶着栏杆,一手捂住腹部,警觉地四下张望。由于屋内黑漆漆一片,她没能发现隔门相望的白濯,自己的脸倒是被后者瞧了个真切。 肤色白皙,五官精致,看上去年纪轻轻,说是高中生也不显违和。 一对细狭的秀眉,却又勾勒出几分成熟的英气,令人觉得她恐怕并非寻常的少女。 当然,寻常少女也不会半夜爬到十几层楼高的阳台上来。 此时,她的前额贴着几缕湿漉漉的黑发,睫毛亦挂着水。脸色似乎微微发苦,不知是淋雨太冷,还是受了伤。 倘若对方是一名男性,白濯恐怕早已拳脚加之,让他领略一番炎夏国技千年历史的厚重。 换做漂亮妹子,他倒不介意静观其变。 没办法,自己就是这么庸俗的视觉系生物。 庸俗归庸俗,必要的防范仍不可少。白濯悄然取出便携终端,开启摄像功能,将镜头对准阳台。 说不准对方真就是女飞贼一只,到头来仍免不了做过一场。 这便需要事先留下视频证据,以防在警务科的科员面前,被反咬成袭击弱女子的可疑人士。 然而……马尾辫少女接下来做的事情,却大大出乎了白濯的预料。 只见她拉开背上的拉链,费劲地将紧身衣慢慢往下捋。 外衣下方赫然再无其他贴身物,白嫩的背脊晃得白濯眼睛发花。 紧接着,两片挺翘的臀瓣亦暴露在空气中,甚至能隐约瞥见其间的绒绒毛发。 直至将紧身衣褪至膝盖,少女才停止动作。随后,左右张望了几个来回,迅速蹲下。 (喂,该不会……) 就在白濯作出判断的刹那,少女的两腿之间,迸射出一道细长而有力的水线。撞击到阳台地面上,淅沥作响,连纷杂的雨声也无法完全掩盖。 片刻之后,水流渐息。少女抖了抖臀,从喉咙中挤出一声苦闷的呻吟。 (……见鬼。) 两片臀瓣周边肌肉绷紧,菊穴大幅张开,排出一连串噗噜噜的爆破音。 “嗯,嗯!” 少女咬紧牙关,双臂环抱腹部,上半身住紧贴大腿。 毫无预兆地,浊黄的固液混合物喷涌而下,瞬间染脏了一大片地面。 延迟了约莫半秒钟,少女才后知后觉地发出一声“呜”的悲鸣。 秽物接连不断地穿越张开的菊门,每一波爆发,都令她浑身颤抖。 分量之重,几乎令人怀疑,小小的身躯中,究竟如何装得下这么多存货。 似乎过了很久,又似乎仅是几秒钟功夫,阳台上已一片狼藉。 秽物混杂着积水,蔓延到少女的靴底。 但她无心计较这些,只是狼狈地喘着气,眉头紧皱,继续维持着蹲姿,似乎想进一步将体内清理干净。 菊穴一张一翕,几乎能看到其中的粘膜褶皱。 可惜,许久之后都没更多动静。 少女揉着肚子,不情不愿地准备起身。 (稍微等一下——) “呀!” 旁观者与当事者同时发现了问题。 少女的紧身衣上并无任何口袋,看上去也没携带挎包之类的容器。 而白濯又不存在露天如厕的习惯,自然不可能在弃用已久的阳台上放置手纸。 “……怎、怎么办……时间快到了……” 少女小声嘀咕,表情比之前强忍便意时还要苦恼上好几倍。 她左顾右盼,忽然两眼一亮。 接着,就这样裸露着上半身,撅着桃心状的翘臀,一点一点艰难地挪动到阳台的另一侧,伸出手指,在地面凹凸不平的小水洼处蘸了一蘸。 白濯额角微抽,差点没拿稳便携终端。 据说前古纪元,神竺地区曾有以手蘸水,进行厕后清洁的习俗。 理论而言,如果手法熟练,效果其实不亚于以纸相拭,甚至犹有过之也没准。 “……呃……” 紧身衣少女似乎并不具备操作经验的样子。 她的脸色接连变换数次,最终转为坚定,毅然决然地将手指探向身后。 而白濯也终于忍不住发声道: “其实我可以给你纸……” “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!!” 尖利的惊叫声划破夜空。 少女一跃而起,暴退至阳台边沿,摆出防御架势。随后意识到浑身上下只有小腿不是裸着的,连忙蹲身缩成一团,紧张地盯着传出人声的方位。 过了片刻,白濯双手高举,示意没有敌意,缓缓走上阳台。 “……你,你是?” “这是我家。” “……”少女沉默了好一会儿,才闷闷道:“对不起。” 白濯本来想说没关系,但望着污物蔓延的惨烈景象,脑壳发疼,便没有答话。 他或许对某些行为的过程存在一定爱好,可这份爱好,其实并未进一步覆盖到此类行为造成的结果上。 在距离对方四五步处远远停住,他挥了挥手中的物事。 “纸,还有毛巾。你可能需要这些。” “……谢谢。” “毛巾不用还给我。随便找个地方扔掉罢。” “……” 哪怕光源只有远处昏暗的霓虹,白濯仍能清楚瞧见对方脸上堆积的红晕。